无畏与无谓
某种时候,我们也许会无畏。算一算,那将是多久以前。
曾经也许无畏过,不怕虎的牛犊是它自己眼中的英雄。
无畏应该指少年吧,那个人们短暂的一生中普遍集中在一起轻狂的年华,那段不解世事的时光,那时的少年应该是“牛犊”,但在他们眼中,被称之为“英雄”。“无所畏惧”这四个字,早已明亮的刻印在他们的眼眸中,透过那四个大字,看到的是天高地厚,海阔天空。
将来也许会无谓,对待一切事物可有可无,可以无所谓。没有内心具体所想要的事物是不会产生“惧”的。也许是某种超脱,也许是淡然,或许是麻木。总之,一切都不会再强求,不会再急迫的想要拥有。
无谓应当指晚年吧,那个人生中的垂暮,见过世间的纷纷扰扰,再没有什么能惊动他们眼中的一湾深潭。沉静的无谓,仿佛世事的纷扰早已与他们无关,对那些事物抱以可有可无波澜不惊的态度,早已无所谓了。
一字之差的两段时光,是最初与最后的两端。而除此之外,总有夹于两段时光中间生存的日子。若是人生划分为三个阶段:无畏、无奈与无谓,那么它们对应的分别是:少年、中年和晚年。
那时候也许早已不是无知少年,却也并非看淡一切的垂暮之人。总在彷徨与犹豫,总在进退间挣扎。不是不怕,也不是看淡,踟蹰不前,顾虑更多。那个夹在两段时光中间生存的人们,才是最畏惧的。他们早已摆脱年少的外衣,不再懵懵懂懂的不解世事,但他们也无法披上年老的外衣,做不到看淡看透无所谓,就这样赤裸裸的暴露在外,他们是最无奈的人。夹缝中的人生,一向都是压抑无奈的,他们需要顾虑太多,物质的索取和精神的追求都在苦苦挣扎与折磨。他们总在夹缝中奔波,总在“看懂”与“不懂”中生存,总在“看透”与“不透”间挣扎。他们是“无畏”与“无谓”的过渡,却成了最“无奈”的那一个,他们“有谓”,结果成了“有畏”的人。
也许是无奈太多,中年时期的人们做不到“无畏”与“无谓”中的任何一个。在奔波了多年以后,再次回首之时,已入晚年的人转身望向中年的无奈,在身处无谓之中终于也明白,中年时的无奈是因为在“无畏”与“无谓”之间不能选择,无法扮演其中的任何一个角色而孤立另一个。其实在夹缝中的时光两者都没有区别,中年时期其实拥有两种特性,既可遵循无畏的过程,在结果自然也就能够无谓。也许稍稍趋向于晚年时的无谓,明白无谓便是无畏,那么在踏出前进的脚步时也能无畏了。老人笑了笑,而如今明白了的自己,早已步入晚年,已经回不到过去。
那么,如今处在“无畏”与“无谓”间的人们,是否想好应该如何抉择?在“无畏”与“无谓”之间的夹缝中应该如何生存?也许应该下定主意,无论是做“无畏”或者“无谓”中的哪一个,都不要再去重蹈“无奈”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