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兵法散文·战国兵法·十六经》原文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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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兵法散文·战国兵法·十六经》原文鉴赏

《古代兵法散文·战国兵法·十六经》原文鉴赏

[原文] (节选)

姓 争

高阳问力黑曰:天地成,黔首乃生。莫循天德,谋相复(覆)顷(倾)。吾甚患之,为之若何?

力黑对曰:勿忧勿患,天制固然。一地已定,规(蚑)侥(蛲)毕挣(争)。作争者凶,不争亦毋(无)以成功。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毋逆天道,则不失所守。天地已成,黔首乃生。胜生已定,敌者生争,不谌不定。凡谌之极,在刑与德。刑德皇皇,日月相望,以明其当。望失其当,环视(示)其央(殃)。天德皇皇,非刑不行。缪(穆)缪(穆)天刑,非德必顷(倾)。刑德相养,逆顺若成。刑晦而德明,刑阴而德阳,刑微而德章(彰)。其明者以为法,而微道是行。明明至微,时反(返)以为几(机)。天道环(还)于人,反(返)为之客。争(静)作得时,天地与之。争不衰,时静不静,国家不定。可作不作,天稽环周,人反为之。静作得时,天地与之。静作失时,天地夺之。

兵 容

兵不刑天,兵不可动;不法地,兵不可昔(措);刑法不人,兵不可成。参□□□□□□□□□之,天地刑(形)之,圣人因而成之。圣人之功,时为之庸,因时秉□,是必有成功。圣人不达刑,不襦传。因天时,与之皆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天固有夺有予,有祥□□□□□弗受,反隋(随)以央(殃)。

三遂绝从,兵无成功。三遂绝从,兵有成[功]。□不乡 (飨)其功,环(还) 受其央 (殃)。国家有幸,当者受央 (殃)。国家无幸,有延其命。茀茀阳阳,因民之力,逆天之极,有(又)重有功,其国家以危,社稷以匡。事无成功,庆且不乡其功。此天之道也。

本 伐

诸库臧(藏)兵之国,皆有兵道。世兵道三: 有为利者,有为义者,有行忿者。

所胃(谓)为利者,见□□□饥,国家不暇,上下不当,举兵而栽之,唯(虽)无大利,亦无大害焉。所胃(谓)为为义者,伐乱禁暴,起贤废不宵(肖),所胃(谓)义也。□者,众之所死也。是故以一国攻天下;万乘主□□希不自此始,鲜能冬(终)之,非心之恒也,穷而反(返)矣。所胃(谓)行忿者,心唯(虽)忿,不能徒怒,怒必有为也。成功而无以求也,即兼始逆矣。非道也。道之行也。由不行已。由不得已,则无穷。故□者,□者;禁者,使者也。是以方行不留 (流)。

[鉴赏]

《十六经》是1973年在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大批帛书中的4种失传2千余年的古佚书的一种。全书分《立命》、《观》、《姓争》、《兵容》、《本伐》、《顺道》等14篇。书中用很大篇幅叙述了黄帝的神话故事,是现存的唯一集中介绍黄帝本人的事迹和主张的作品。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十六经》史料无记载,故作者和成书年代不详。现据史学家推断,成书年代可能在战国前期之末到中期之初,即公元前400年前后。其作者很可能是郑国一隐士。《十六经》是记载黄帝之言的书。在思想体系上属黄帝学派。黄老学派是战国时代至西汉初期影响很大的一个学派。这个学派的学者以五帝之首的黄帝与老子相配,同尊为道家的创始人。其学说以《老子》为经典。《十六经》一书在很大程度上是继承老子而加以发挥的。本书选入的《姓争》、《兵容》、《本伐》3篇较好地代表了《十六经》所反映的军事观点,现分篇叙述如下。

一、《姓争》是《十六经》的第6篇。篇中有“姓生已定,敌者生争“的话,故名《姓争》。姓争,即指氏族(姓)间的战争。具体地说,全文包含这样几层意思。一是说战争是凶事,但“不争亦无以成功”,不反对不得已的争。正如《老子》:“兵者,不祥之器,……不得已而用之。”二是说不能单靠战争解决问题,必须刑德结合,提出“刑德相养”的主张,德非刑不行,刑非德必倾,这种论点比战争万能论或德化万能论都要全面些。三是说天道的一个重要体现,是天时。作者强调,兴作兵刑(作)和休养生息(静),都必须适时。“静作得时,天地与之;静作失时,天地夺之。”有了这个天道、天时的制约,就不能一味主战了。

二、《兵容》是《十六经》中的第8篇,篇幅较短而缺文较多,个别语句亦疑有误,但是主旨还是十分明确的,就是强调用兵必须效天、法地、注重人谋。“兵不刑天,兵不可动;不法地,兵不可昔(措);刑法不人,兵不可成。”就是说用兵不效法天,就不可轻举妄动;用兵不效法地,就不可任意施为;用兵效天法地而不注重人谋,也不能取得成功。接着又强调“三遂绝从,兵无成功。三遂绝从,兵有成。”效天、法地、注重人谋。这三项原则能否结合而不失去联系,是用兵成功与否的关键。

三、《本伐》是《十六经》中的第11篇。本伐,分析兴兵征伐的原因和利害。本,根源,原因。在《十六经》一书里,直接间接地谈兵的言论不少,而《本伐》是最为旗帜鲜明地提倡“义战”的一篇。作者分析用兵的原因有三:为利,为义,行忿。他说,乘人之危兴兵谋利,“虽无大利,亦无大害”,持保留但不反对的态度。用兵只为泄愤而不知其余,就最不可取。作者歌颂了“伐乱禁暴,起贤废不肖”的义战,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文章强调“以一国攻天下”的战争一定要有持久的恒心,要有不畏艰难、坚持到底的决心,反对半途而废。这篇文章不讲刑阴德阳之理,不提天道天时之说,只是强调用兵,与其他篇不同。其倾向与战国兵家的思想颇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