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乡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着清明的假期竟在家呆了两天,忽地忆起自己读高中竟快两年了,白驹过隙确也清晰了起来。
回家前,大家都在抱怨为何我们总放得少,而我似乎对此很冷血,只静静地,窥视着,等待着什么。
放假回家之路总也是艰辛的,有时总会抱怨车站工作人员多么失职以致如此拥挤不堪的情况,阻挡我似箭的归心。其实细来想想,大可不必如此,要知道,谁都有无奈之时,只是旁人的冷漠放大了这原本微不足道的矛盾缝隙。这样想来,原本浮躁的心便静了下来,回想着家的轮廓,家的宁静。
路上与一同来此求学的初中同学聊起心中的未来。他很实诚,也很聪慧,他说他想冲重点,当然是有能力的。交谈之中看得出他比以前更有远见,更有实力了。相比之下,曾经的鸿鹄之志在自己所谓的燕雀之志面前倐而黯然失色,我忽地明了,鸿鹄志虽坚,又怎飞得尽天地之囚牢?——那又何妨?命运尚未判定,怎可轻易言败,要输就输给现实。
那天与姐聊到一则新闻:杭州一男子河边给孩子拍照双双溺水身亡。我为此感伤,同情。姐说到这是命运。我为之一怔,命运?命运!命运……
一个模糊的背影便在我眼前忽隐忽现——父亲,这一平凡却又伟大的角色,为了撑起这家,宵衣旰食,日夜操劳,默默无闻,再大的困难都为我们顶着,却从未向我们索取什么,从未表达自己对我们的期望,从未……
深夜里,那双刻满无奈和希望的眼,睁开了又闭上,闭上了又睁开,他心中有对我们的起码的期待,有对过去的后悔,但一切都将成为过去,是的,都会过去,只要同心。
以前我总会为姐的一些对父母的称谓而感到不解,后是理解,再而哀伤,哀伤姐的哀伤,哀伤父母的哀伤。其实,她不了解父母,更难以明白父母当初的所谓的决定。好在如今姐已婚嫁,我便不必为此诉诸笔端。我想,总有一天姐会因理解而理解的吧,即便我的愧疚毫无用处。
那天又说起流感一事,据说挺严重。姐随口说了句:谁让我们生在中国?顺手截了一段网友的讽刺性的打油诗,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改编,大致讲中国食品安全问题如何令人堪忧,显然能看出作者心中充满辛辣的讽刺和无奈的不满之情。虽然我心中也会有同样的情绪,但我扔对此种现象很反感,这些人说的都是事实,但最令我不屑一顾之的原因是:谁都有言论自由权,社会舆论监督固然重要,但作为中国公民又何必为此叨叨于口,甚至还时常不忘扯上中国二字,岂不悲乎?
溃散的名族凝聚力,人心的冷漠,快节奏的时代步伐,容不得我们喘口气以安顿我们的灵魂,净化我们那颗日益熏黑的心。为此,我们自然不一定要有陶渊明那样寄情于山也,更不必为此避世心路,况如今我们又何处可隐。且看且行,时动时静,是我自我约束的一种方式,一旦发现自己浮躁麻木,安于现状,目标模糊,我总会找个地方独处,或看书,或沉思,即便悟不出什么,心静了,便是安好。
其实我每次回家的目的便是这个。我从来都不喜城市灯红酒绿的喧嚣,无论城市如何诱人。乡野间桑树林立,农田里三三两两的淳朴的农人辛勤的劳作,他们养活了自己,养大了我们,我向来对他们怀有感激之心,因为,我也是来自乡野,曾经跑不厌各爿农田桑林的活泼的男孩。
其实,人生更像一场球赛,不知疲倦的奔跑,喜怒哀乐间的充满了胜负的悬念,挥洒激情的汗水,享受这短暂难忘的90分钟,仅此而已。
周国平说:我写作从来就不是为了影响世界,而只是为了安顿自己——让自己有事情做,活得有意义或者似乎有意义。我更是如此了,甚至我这根本算不上写作。
在那城市与乡野间穿梭的青年呵,尽管去做你认为对的吧!
清明净乡魂,乡魂恋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