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
聆听一段青春的故事,忽而渐远;拨开层层稀薄的迷雾,眼眶依旧模糊迷离;想伸手触碰,而又害怕碎了回忆一地,那时花开,像美好甜腻的焰火,在生命中惊鸿一瞥,然后在夜色中转瞬即逝,留下灿烂的背影。
那时花开的如此鲜艳,点缀满了我童年的天空,记得那样一个夏天,阳光透过街道旁的大树,在地上勾勒零零散散的星星,这样的一条柏油路通往远方,散发着夏天燥热的气息,我就骑着单车要摆在焦黑的路上,一只手张开挡着散射下来的光芒,透过指缝,只有眩晕与无奈,人们在那个夏天并没有形成熙熙攘攘的人流,我穿着黑色的中裤倒显得有些许惬意——回忆从这段故事展开,虽然已是三年前的旧事,我却有百千感慨,似乎回忆里的每一个片段都很清晰,此刻的我坐在望江的阳台上,接受冬日暖阳的沉湎。
那个杂乱繁忙的夏天,在眼前依稀随着珍贵的阳光泛开影子,我似乎闻到夏天阳光的味道,在急躁的空气中。我骑着单车驶向远方,左边跟随着小A,右边是小E,这是一个属于三个人陪伴的夏天,我们一起说着对初中的向往与兴奋,对已经逝去的小学的不舍与忘怀,我们的脸上写满了童真的笑,像是与这个世界喧嚣都不相关的置身事外的人外人,轻松而又无瑕,我们骑着单车,没有这世界上的猜疑,攀比,憎恶,每一个晨曦,都会互相到各自的家楼下喊“喂,下来去上英语课啦!”每次听到楼下挚友的呼喊,甚至是呐喊,我心里都漾起一股不同于夏日的平静,我想在以后的中考,我也许会和小A和小E一起在考场里奋斗,或者在高考紧张近乎战场的日子里,并肩为了理想,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可以心怀温暖,让稀薄的空气成为我护身的器具。
记得那个时候,全国上下的天文爱好者都沸腾了,他们纷纷南下到上海,深圳,因为很多年一遇的月全食,我们这个小小的城市也不例外,虽然在报刊上刊登的能够看到月全食的区域并没有划到这里,我和小A小E仍然与英语老师请了半天假,大家聚到一起,我拿了一块储存的黑磁盘,小A拿了一张黑胶CD,小E什么都没有带,两手空空的来到了相约的江边小道,他说透着江水看全食,看的清晰而又不伤眼睛,当初就是这样——天真的想法总是在脑袋里乱撞,总是不考虑任何。现在也是这样——做了就是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呢,这也许就是年轻的桀骜与天真。我们在夏天炽热的空气中等待,欢颜笑着,不时望望天空,等到天渐渐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仍只看到隐隐约约的残影——但我依旧忘不了,在三年后的今天,我似乎还是没有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人,可三个人像三个大人一样在江边等待的时光,像是这个城镇年年夏日升起的令人烦躁的气息,每年的夏天都要来泛起我的感概一次。
此时的窗外鞭炮阵阵,已经立春了啊,妈妈告诉我,时光就像流水,一去而不复返,想去去年的夏天,我不禁问自己,为什么每一段难忘的故事都发生在穿短袖,脚踩帆布鞋的季节呢?去年夏天陪伴我的另两个伙伴小C小D,现在只剩下小D了,小C已与我绝交,只因为琐碎的小事,互相的不信任。
我苦笑,一年又一年,我一直过到了初三,却没有像我当时想的那样和小E小A一起进入中考,他们在进入初中后和我分道扬镳,他们成为我小学生活的一道风景,我回想那时花开的如此鲜艳,就好像与我不相关似的,他们与我相映的欢笑着的脸,在回忆里回忆了千遍万遍,却终归要属于回忆,人都会变啊。
卜梦云告诉我的一句话“SUDDENLYTHISSUMMER",就是说”忽而今夏“,时光如同秋天纷飞的枯叶,转瞬即逝,即使抓住了,也不过是枯黄无意义,还要说些什么呢?如今仍能碰见小A和小E,但他们已经变了模样,连骨子里的东西似乎都变了,他们长大了啊——
那时花开,像美好甜腻的焰火,在生命中惊鸿一瞥,然后在夜色中转瞬即逝,留下灿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