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玉米窝窝头小说说合集5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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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玉米窝窝头小说说合集50条

玉米糊糊,窝窝头的散文

玉米糊糊、也叫棒子糊糊,窝窝头,以这种粗粮为主食,大概是贫穷的标志,《骆驼祥子》虎妞,虽跟着祥子过日子,但玉米面食却是吃不下的,车老板的女儿,虽年长貌丑,但是常烙个面饼、包个饺子的吃,而邻居小福子姑娘,则是贫穷至极,就算是窝窝头,也不常吃,没有钱买,加之不幸爹是酒鬼,抚养两个弟弟,依靠她养活。

还记得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说有人家贫,但又不想让人知晓,整天棒子糊糊窝窝头的糊弄肚子,一点油水没得,于是有天去了街上炸油条果子的摊位前,狠狠地用带去的擦脸老粗布抹了下人家的案板,饱饱地吸了些油,回家,要求家中男女老少,出门一律用其布擦嘴,这样虽粗布烂衣,菜青色的脸上,镶嵌着一个油汪汪的饱满的象征富贵的红唇,有人问早上吃得啥,此君仰望太空,油条果子!直至有人去他家去玩,才揭开了迷底,原来,亮刮刮的油唇是伪装的道具啊。

等我出生时,家中已有细粮白面,窝窝头很少吃,母亲也蒸过窝窝头,那也不是纯玉米面的,加上黄豆面、小米面和玉米面所谓三和面蒸制而成,但那黄灿灿的硬帮帮的窝窝头,总是不如雪白的松软的馒头好吃。在我们鲁西地区,糊糊则是冬天常喝的粥,玉米糊糊是整个的粒子磨碎,喝到碗底则有一层沉淀的黄灿灿的渣,粗头大棒的剌嗓子,常常地喝不下去。不太很好意思地大模大样地走开,守着那黄金底,冲着母亲傻笑,父母因经历过传说中的六零年以后三年挨饿的时光,必会叹息,这点棒子面也会救活一个人呢。

婚后,每年,孩子爷爷总会磨些棒子面让我们喝,粗粗拉拉的,后来老人把玉米表皮用脱皮机脱了,然后再重新磨碎,这样熬制玉米粥时就没有了沉淀,而且粥也显得粘稠了不少,若再加上切成大块的面甜地瓜,也是能不费力气地喝下一大碗,因感觉好喝,好东西就愿分享,常常在婆家拿来后,也会再给娘家送去,若是先生和我同去,母亲总是表达感激之情,你看磨些玉米面也想着我们。先生的脸上也立即浮现出笑容,替他父母作答,自家种的,也不费事,磨上一袋子,够咱们喝一冬天的了。

孩子就像那时的我,嫌剌嗓子,难以下咽,感觉不如豆浆、小、大米粥好喝。如今白发苍苍的父亲也会照样说,玉米有丰富的营养,蛋白质、粗纤维类的,妄图晓之以理地让其自觉喝下去,但最终是喝了半碗,再劝喝就会嘟起小嘴巴。而先生则恰恰不同,喜喝棒子糊糊,而且百喝不厌,说喝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暖胃。

窝窝头,也曾尝试蒸过,自超市半斤八两地买了很多品种,羼在一起,用一个大拇指在内,其余九指捏捏拍拍,做成小塔状,可是,不是没掌握火侯还是比例没配好,蒸出的窝窝头毛发直竖,象是营养不良的小猪娃,我记得母亲蒸出的则是面皮挺刮,平整,不好意思地送几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窝窝头给父母尝尝,他们笑了。看来,这个也是要有学问的。对这宝塔形的窝窝模样的塑造,大概也是个学问,可惜我试制了两次皆因貌丑而被他奚落。甚至说我若是在过去啊,凭这粗制滥造的手工,也被休的危险。

后来,我就一直不蒸窝窝头,先把酵母粉按一定比例融解,然后把各色杂粮面揉在一起,,蒸杂粮馒头,操作工艺和白面馒头一样,也是等面盆稍鼓肚也就是面发开后,先在面板上用揉好面,然后用分成大小一致的面团剂子,然后揉成馒头状,等馒头全揉好后,就放在面板上、盖帘上醒着,然后蒸锅放水,等水开了,铺上笼布,均匀放上杂粮馒头,再大火烧开,小火拱着热气,半小时后,杂粮馒头便可出锅了,模样呢,也周正,口感呢,也是好吃,每次都给父母送些去,看着他们喜欢吃,心里就非常高兴。

每天冬天,母亲总要蒸些黄米粘窝窝,上面点缀枣子,很粘,很甜,很好吃。这个粘米面蒸窝窝啊,不比普通面粉,因其粘糯,不能用太多的水,要基本上接近干面状态,不成团,把枣子挤压,要用手好好的攥实,还要保留美观的宝塔状,而且蒸好了,不能象普通馒头窝窝似的放在筐子里晾,那样会粘在一起,分都分不开,母亲总是蒸好后,不顾袅袅的热气的烫手,快速地隔一定距离放置在面板上,盖帘上,等完全晾干了,可以放置。忙碌的母亲蒸这窝窝头的时候,总是躬着腰,笑嘻嘻地做,只要我们说好吃,她就非常地快乐,儿子相对来说比我体谅他姥娘呢,他回来时,去他姥娘家玩,看着这制作的复杂与繁琐,说其实真好吃,粘乎乎的,姥娘别蒸了,怪麻烦的。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她看大的外甥的肚子里的道道儿?总是很欣慰地说,你看,小孩这懂事啊,也快,这不,知道疼姥娘啦!唉,母亲要求之低,一句话就会满足。每蒸好了,必打电话让我去拿,然后再蒸,再拿去。母亲很辛苦地忙碌着,乐此不疲。

没承想这次回婆家,婆家也蒸了些粘窝窝,让我们拿着,我吃了半个,实话实说,与母亲蒸的不同日而语,枣子不少,但不粘,原来羼了些棒子面,没有了韧劲,没了嚼头,婆婆说黄米面五块多钱一斤呢,棒子面又不花钱!我说算了,留给你们自己吃吧,蒸窝子怪不容易的,我不想拿,可是婆婆已腾出干净的方便袋子,开始拾了,大概是七八个吧。

而回来路上,我说起这个窝窝头不好吃,他笑,老人让你拿,你就拿呗,怎么叫孝顺,顺也是重要的!他们费会子事,也是心意。大概是想到他父母在凛冽的严冬自棒子穗上用粗糙的手剥粒,再用簸萁分离出棒子心儿、烂粒儿什么的,挑选好了,才去邻村磨面,要我们去拿,或自己蒸窝窝头,满心地希望我们喜欢吃呢。

我后来给娘家也送去几个,母亲看着这造型还不如我蒸的好看的窝窝,连声夸,好吃好吃,枣不少。

糊糊从军记散文

糊糊是一名刚入伍的地方女大学生,真实姓名不便透露,这绝不是我故弄玄虚,确实有苦衷——因为一旦泄密,以她那种“有仇不报非君子”的个性,我会“死得比较惨”。

糊糊初到军营面临的是为期二十天的集训。这对从没接触过军营的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那就让我们看看她的种种表现吧!

【紧急集合哨 = 开饭哨】

八一建军节当天,集训队在早上五点钟组织了开训以来的第一次紧急集合。紧急集合哨音的响起顿时让男生宿舍炸开了锅。

大家一边忙活着一边往外冲,刚站稳,就听队长那洪钟般的声音已经吼了过来:“看看,你们自己看看像不像个军人,我教过你们穿迷彩衣戴贝雷帽了吗?”

这时大家不由得互相看看,一看不得了,笑话百出:

“你怎么没带皮带?”“你怎么穿皮鞋啊?”“你上衣扣子扣错了。”“你鞋穿反了都不知道?”

“还好意思说,统统给我闭嘴——怎么少两个?那两个女生呢?”队长凌厉的目光一扫而过,就发现人没到齐。

“报告队长,她们还没来。”

“什么?韩班你跟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庄班你先带男生跑五公里,我们随后到。”队长急了,决定亲身前往,一探究竟。

到她们宿舍楼下才发现:这儿的黎明静悄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队长有些纳闷,赶紧让女排长敲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知两个小丫头一脸倦意地从房间里出来了,背包打了,水壶也背了,可这刚睡醒的样,怎么看也不像行军打仗的架势。

“你们磨磨蹭蹭地是准备去逛街呢?”队长黑着个脸,耐着性子问,要是换成男生,估计问都不问,早劈头盖脸骂过去了。

“队长,我不知道要紧急集合啊。”糊糊一脸无辜,其实那会儿她心里还有一句话“谁那么早去逛街啊”,可瞅着队长那张“包公脸”,没敢吭声。

“紧急集合哨都响五遍了,你就没听到?”队长火冒三丈。

“可我不知道那是紧急集合哨啊!”糊糊着急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水灵灵的一张脸,“我还以为是开饭哨,还觉得奇怪今天怎么那么早开饭,觉得部队真好,过节还提前开饭,就怕大家饿着,你不去吃饭,它还一遍遍地催你……”

“开饭哨?真亏你想得出来。”糊糊孩子般的实在和率真让队长有火发不出,哭笑不得地走了。

“本来就是嘛,人家就是这么以为的。”见队长走了,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回了房间。这时睡意已过,开始意识到今天犯了错误,总得想办法补救啊,考虑再三,决定跟队长套套近乎,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这不,小丫头在开饭前一见了队长就赶紧迎上去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可话一出口,竟是“指导员好”,惹得大伙放声大笑,队长很尴尬地来了一句“你跟指导员的感情真深啊。”事后糊糊懊恼不已,当时怎么就昏了头,连队长和指导员都分不清?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名声就这么毁了,糊糊的“美誉”已经传扬开来。

【实弹打靶﹥美人计】

艳阳高照,酷暑难耐,满脸的汗水,满身的尘土,厚厚的迷彩服上的盐斑和泥土记录下了集训队队员打靶时的“水深火热”。

队长并没有因为糊糊是女孩就“怜香惜玉心慈手软”。这不刚训练没多久,队长就开始嚷嚷:“我的大小姐,你现在瞄靶都瞄不准,你打靶准备打零蛋啊?”

一听这话,糊糊顿时一肚子火,可这回心直口快的糊糊特沉得住气,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队长一眼,准备用事实说话。

“队长,麻烦你过来看一下这回瞄得准不准。”糊糊信心十足。

“嗯,瞄得不错。”

得到肯定后,小丫头顿时眉飞色舞。

“我就说嘛,瞄靶有什么难的,只要认真瞄,怎么会瞄不好呢。”

话音刚落,一盆冷水浇下来了,“你现在瞄得准,你能保证上靶吗?”

什么叫作透心凉,糊糊总算是体验到了。

新一轮瞄靶开始,这回糊糊学乖了,让班长帮着检查。

“不错,这靶瞄得挺准,这是我看到的你瞄得最好的一次。”

听了这话,糊糊深感自己让班长帮着检查是绝对明智的选择,可刚开始高兴,班长又来了一句:“这是你瞄的吗?”

“天啊,我都遇上了什么人啊,真是命苦!”糊糊有些欲哭无泪,心里恨恨地想。

接二连三的打击,糊糊开始失去信心,不由得动起脑筋来。“队长,靶场周围有老百姓,我技术那么差,打歪了可不得了,我还是不要打了吧?”糊糊十分“好心”地提醒队长。

“不会有事,就算你瞄不准也不至于打到山上去。”久经沙场的队长怎么会不知道糊糊的小算盘。

队长这个堡垒攻不下来,糊糊只好把目标对准了班长。

“班长,打靶的时候,十发子弹你帮我打三发,行不?回头我请你吃饭。”糊糊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和班长说话。

“担心自己到时打不好,现在赶紧抓紧时间练啊。”班长回答得干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糊糊继续她的糖衣炮弹:“那我帮你介绍女朋友,怎么样?”

班长眼睛亮了一下。“有戏,看来还是美人计管用”,糊糊心里一乐。

“我也想帮你,可这是违反规定的,你先跟队长说,只要他同意我没话说。”班长一脸的认真。

“要是队长同意,我还用求你啊。你到底帮不帮?你知道我是学什么的吧,信不信我写篇批评报道,到时你就惨了!”

班长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这眼睛还没眨,小丫头已由温柔变泼辣了。“我不可能上场打靶,我要保障你们……”班长道出了实话。

“那你怎么不早说?”糊糊一扭头走了,自言自语道:“真是浪费我时间。”

走远了,听见班长迟疑的声音传来:“那事怎么说啊?”

“等我有空吧。”小丫头挥挥衣袖,飘然而去。

离实弹射击的日子越来越近,糊糊忽闪忽闪的眼神不见了,笑容少了,银铃般的笑声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呆滞的目光,忧心忡忡的表情和忧虑的叹息声。其实第一次实弹射击时打零蛋也没多大关系,可糊糊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人。

即便这样,“打击”并没有到此为止。

“今天实弹射击,要是打零蛋,下午跟我跑十公里。”糊糊刚准备离开饭桌,就被队长盯上了,“别人我不担心就担心你们两个女孩”,可偏偏他说这话时,只有糊糊一个人在,什么意思嘛?

去靶场的路上,有“铃铛”之称的糊糊沉默不语。

集训队打的是点射,连发,十发子弹上三发算及格。开始打靶了,糊糊有点紧张,一扣扳机就不知道松,砰砰砰砰,四发子弹出去了,可渐渐地,她放松了下来,因为她听到了班长的鼓励声:“不错,肯定上靶。”

稍后,队长通报第一轮打靶成绩。最好成绩是七发,一共有三个人打了七发,点到糊糊时,他特地加了一句话:巾帼不让须眉。

“什么?打了七发?”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能吗?是我的成绩吗?”原本想着只要不是零蛋就行了,可打得这么好,真是太意外了。糊糊被巨大的'喜悦冲得晕乎晕乎的,以至于队长接着还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光顾着乐了。

糊糊笑了,笑得有些“小人得志”,毕竟七发的成绩让她扬眉吐气,谁让队长他们门缝里看女人。

“给你们传授一条经验,手里举着枪,心里想着情敌,肯定能打准。”得意忘形的糊糊在靶场上忙不迭地主动介绍经验。“我?我才没用这招,因为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善良。不过,刚刚举枪时我心里倒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一个人内心的坚强是可以让你无往而不胜的。”

看来糊糊不糊嘛,还懂得心理暗示。

【美女被毁≈黑妹广告】

嗬,终于可以出去啦!得知要去福州总院体检的消息,可把糊糊乐坏了,就像要出笼的小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更何况姐姐就在总院上班呢。

这不糊糊刚体检完就缠上了队长:“队长,我要去看姐姐,我好久没看到她了,求求你了!”

“不许乱跑,看完就归队,只有十分钟。”糊糊本以为需要跟队长磨上一会儿,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实在是不敢相信,反而愣在原地没动。直到队长说,从现在开始计时,她才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糊糊看到有个身影很像姐姐,试探性地叫了声姐,可那人转过身来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小妹,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姐姐终于认出了眼前人。

“姐,我真是受不了你,我穿上军装你就不认识我了?帅吧?”糊糊顽童般的嚷着。

“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怎么晒得跟非洲人一样?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晶莹的东西在姐姐的眼睛里闪烁,姐姐停止了发问,努力克制着自己,可眼泪还是沿着脸颊滑落下来。

“姐,你别这样,我脸前不久晒伤了,脖子也是,现在还痒着呢,不过不久就会好的。”糊糊看着姐姐哭,立马慌了,而她的解释让姐姐越发难过。

一刹那,糊糊的眼泪也流了出来,在姐姐面前,训练场上刻意练就的坚强和隐忍顿时土崩瓦解,荡然无存。

回去的路上,她极力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姐姐那惊诧、心疼的目光,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

快到集合地点时,糊糊把头埋得更低,可一双红得像兔子的眼睛怎么能逃过队长的法眼,“怎么了,没见到姐姐吗?”

“见到了,呜呜呜呜……”情绪刚有些稳定的糊糊被队长这么一问又开始哭得稀里哗啦,天昏地暗,已经完全顾不得在公众场合保持军人形象。

糊糊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脸被晒得黑里透红,红里透黑,晒肿的痕迹依稀可见,剪短的头发也已经彻底变成了“鸡窝”……

“现在,我终于知道美女是如何被毁的,不过,还是可以做‘黑妹’广告的嘛。”糊糊这样对自己说。她就是如此的“没心没肺”,哭累了,躺倒在床上,觉得舒舒服服,糊糊再想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啦。”

窝窝头经典散文

一天,妻子的姐姐来我家给送了点玉米和黄豆混合在一起的面粉,说是让妻子蒸窝窝头吃,妻感到很惊奇,心想:自己何时学会的蒸窝窝头呢?吃倒是吃过几次,真的还不知玉米窝头的做法,问问邻居家的老太太,说是用凉水和面,开水时再把做好的生窝窝头放入锅里蒸,妻还是不知如何做?这样一直把面放了大约20余天,妻常常把蒸窝窝头的事挂在嘴边,却始终未见妻动手,有时妻还自言自语:要不,就贴锅饼吧。碰巧,父亲在我家看孙子,得知这一情况,告诉妻子说:“玉米和黄豆粉放的时间长了,做出来窝窝头便不好吃。”我想:父亲在生产队吃大锅饭时常常给大伙做饭,一定做过不少窝窝头,于是我便试探着问父亲说:“爸爸,你会做窝窝头吗?”“以前是做过,不过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做过啦。”说毕,父亲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干就干。

只见父亲卷起袖子,在脸盆里把手洗了又洗,然后取出和面盆,盛了一瓢水放在其旁边,拿起另一只碗就去面袋子里盛面。

父亲说:“做多少?”“先做点尝尝。”妻说,“咱的锅小,也不知好吃不?做一不锈钢锅就行啦,大约三碗面吧。”

父亲将细玉米面、黄豆粉放入盆中,逐渐加入凉水揉和均匀,使面团柔韧有劲;面团揉匀后搓成圆条,再摘成面剂;在捏窝头前,右手先蘸点凉水,擦在左手心上,以免捏时粘手;取面剂放在左手心里,用右手指揉捻几下,将风干的表皮捏软,再用两手搓成球形,仍放入左手心里;右手沾点凉水,在面球中间钻1个小洞,边钻边转动手指,左手拇指及中指同时协同捏拢;将窝头上端捏成尖形,直到窝头捏到0。3厘米左右厚,且内壁外表均光滑,最后把生窝窝头放入已烧开水的锅里蒸20分钟即成。

因有事须上街,我和妻便上街去啦,回来时,想不到父亲已做好窝窝头,正在炒菜。

吃饭时,父亲说:“好久不做啦,一开始做大啦,我也没用过这不锈钢锅,谁知是两层的,上边的一层压住下边一层的窝窝头啦,你看看都压扁啦,样子好不难看,不像农家的大锅做大了也没事,不过,都做熟啦。”儿子没有见过窝窝头,拿起一个上来就咬一口:“好甜呀!”

妻拿了一个,我也拿了一个,父亲拿了一个,然后掰开,放回一半,吃起另一半,吃了一口,父亲嚼着窝窝头好像想起过去在生产队和大家在一起时的生活似的。

“妈妈,为啥这窝窝头中间是空的?”孩子一边吃,一边看着窝窝头随即问题就来啦。

“那是便于蒸熟”。

孩子吃着窝窝头一直说:“好甜,好甜!”

妻说:“以前农民都吃这窝窝头。”

父亲接过话茬说:“这样的玉米、豆子面的窝窝头是吃不上的.,【第6句】:七十年代到山西山上拉炭,安阳的人才吃这黄窝窝头,咱河南范县这里吃的是地瓜干面做的黑窝窝头;挖河时也吃窝窝头,那时窝窝头是农民的主食。窝窝头也有许多种,玉米面的、地瓜干面的,高粱和黄豆面两掺的。最好吃的当数高梁和黄豆面粉做的窝窝头,越嚼越香。”想不到这窝窝头竞打开了父亲的话匣子,勾起他无限的回忆,给妻子、孩子和我讲起他那个时代所经历的故事——《拉炭的回忆》,《一辆大车的故事》,这是我们一家闻所未闻的。

此时,我明白了窝窝头在我们一家三代人餐桌上起的不同的作用:现在的人吃窝窝头是图稀罕,因为主食早已变成白面和大米啦;但父辈那一代就不同啦,窝窝头是父辈的主食;我这一代虽是吃过几次已让位的窝窝头,农民生活的改善,白米饭已经上场;而到孩子这一代人窝窝头彻底成为稀罕的东西啦。

玉米秸上的春天散文

终日忙于工作,偶尔看见小区的楼下,有个老奶奶在太阳底下打瞌睡,才发觉春天的阳光竟是如此让人享受。

此情此景,不禁使我童年的一些记忆浮现在脑海。

我老家的村子很小,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和大多数农村一样,很穷。

那时候,由于买不起砖,大部分村民的院墙,都是用麦秸和泥土加上水,拿粪叉挑拌匀了,挖起来用手团吧团吧,摔下去,一块一块地粘结成土墙。这土墙很矮,只能等秋后掰了玉米,用镰刀把甜味尚浓的玉米秸杆,从根部削下来,用排子车拉回家,然后把它们整齐的码放在这矮墙上,即能挡风又能挡住人们的视线,这种简单实用的院墙,是当时我们那一带农村独有的一道风景。

尤其是那些居住在临街北侧的农户,他们为了不让在街道上走动的村民,看见自家屋里的私密景象,往往会把玉米秸杆码放的很高很厚,以至最外面的一层,一排排的溜下来,似是铺设在地面上一般。

每到开春,在屋里猫了一冬的村民,纷纷走出家门,成群结队地聚集在这些玉米秸秆上。小孩子们嬉戏打闹,女人们做针线活唠嗑,而那些上了岁数的耋耄老人,则是裹一件绵羊皮大衣,斜躺在泛着阳光气味的玉米秸杆上,养神打盹。有些爱好下象棋的村民,更是从就近的农户家里,搬出一张八仙桌来,摆上棋盘,把玉米秸杆在屁股下塞得满满的,杀得性起不是大喊大叫,就是把棋子在棋盘上砸的“啪啪”山响,这动静,将正在打瞌睡的老村长石头爷爷惊醒了,站起来,对他们是好一顿训斥。

村西头的二傻子丁小九,父母去世很早,哥嫂又不亲,他总是从早到晚眯瞪在玉米秸上,敞着怀,只将一根很细的麻绳捆绑在腰际,身上那件破棉袄油脂麻花,黑黢黢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偶尔他也会眯楞起三角形的小眼睛,望着周遭喧闹的人群,自顾自地嘿嘿傻笑,问话则不答。等有顽皮的噶小子在他屁股蛋上打上一巴掌,喊句“傻小九”就跑,他也只是跺跺脚,作势要追,却总是恫吓而已。

第一生产队的冯二丑,打小瘫痪,两只手握着两块已经磨得很光的厚木板,用力支撑着重重的上半身,在地面上一纵一纵的向前移动,虽然艰难,却也会来玉米秸上晒太阳。那时候,村里的鸡鸭都是散养的,冯二丑负责给生产队看守刚露出地皮的嫩麦苗,不让这些到处乱跑的鸡鸭偷啄。你别看冯二丑身有残疾,人长得也很差劲,只要赵狗子的老婆王俊花,一说要给冯二丑介绍媳妇,冯二丑马上就会害羞地向麦地里“逃跑”,嘴里还“喔吃喔吃”的做撵鸡状,但一回到自己家里,冯二丑就要偷偷地拿出双拐,吃力地架在胳肢窝下练习走路。

孤寡老婆婆李奶奶靠在玉米秸上,往往不会单一的去享受阳光,她一双永远都不愿意歇息的手,会在玉米秸里到处摸索,一旦发现遗落在玉米秸上的玉米,她便喜出望外,用自己那双老榆树皮一样的手,把玉米外面已经干枯的皮层层剥掉,直到将黄橙橙的玉米掰下来,揣进自己的怀里。

三秃子的老婆,一口气给三秃子生了五个秃头儿子,每当吃饭的时候,只要数光头不够,三秃子老婆就会到玉米秸里扒拉,一准是在玉米秸里面正呼呼大睡呢。

这玉米秸经过太阳光长时间的照射,原本翠绿且含有甜汁的秸秆,已经变得皮硬囊软,又历经晒太阳人们的脚踩身压,业已由圆成扁,坐上去,愈发显得柔韧软绵了。秸秆顶上的雄花,模样依旧,被小春风一吹,嗦嗦直抖,但颜色黄中泛白,轻轻一折就断,极脆。

那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第5句】:6岁的小孩子,穿插在大人中间疯跑,有时候太快,会被玉米秸滑个摔,惹得晒太阳的人们哈哈大笑。这种情况下,孩子的亲奶奶,就会慌忙地放下手中的活计,口里喊着:“俺的小祖宗啊!”飞奔过去,一把将孙子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一手揽腰,另一只手从地上往孩子的.头上呼拉,嘴里还念念有词:“摸摸俺孙子的头,掉不了魂,摸摸俺孙子的头,掉不了魂,魂来了吗?魂来了,魂来了!”

玉米秸靠在矮墙上,紧挨墙壁的地方,往往会留有空隙,那时候,小孩子们捉迷藏,都会躲在里面,等小伙伴发现了钻进去捉拿,他(她)就会从另一头爬出去溜走。有时候,他们隐藏在黑洞洞的玉米秸里,也会被在玉米秸里觅食的小老鼠吓到,慌忙自己爬出来刚想逃跑,而恰巧被前来捉拿的小伙伴逮个正着。

记得那时候我常常跟着二爷亦步亦趋,在玉米秸上,他躺我也躺,他坐我也坐,学累了就趴在他的腿上假寐。二爷的脾气好,手也很能,有时候他会在身下的玉米秸里找出一根高粱杆来,把外面坚硬的部分剥开(我们把高粱杆上坚硬的部分叫细细咪),并精心地把这些细细咪分成若干份,然后,这些薄薄的细细咪在二爷手上东握西折,就变成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特别是那只小鸟,二爷把它插在已经剥掉细细咪的高粱杆上,小鸟上下颤动,真好似展翅欲飞的模样。二爷还把另一节高粱杆折断,剥开细细咪,去掉一半软心,再把细细咪全部弯曲成椭圆形,在另一头放上一枚小石子,然后猛地松开,那枚石子就被弹出去很远。

等这些玩腻了,二爷还会给我用比较宽的细细咪做一个风叉,并用一小段硬树枝固定在高粱杆上,让我举起来迎风奔跑,那风叉就“赫拉赫拉”地转动,很轻很快。

跑累了,我就又回到二爷的身边,帮着二爷把玉米秸一根一根地剥开,寻找喂鸟的小虫子。那时候,二爷养着一只小八哥,虽然不会说话,但也乖巧可爱。每每发现玉米秸上的小黑洞,里面肯定会有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虫子。起先我不敢用手指头去捏,在二爷多次的鼓励下,我小心翼翼地捏了一下,软软的,虽然有点怕,但终究还是捏在了手里。随着胆子越来越大,男孩子调皮的天性,使我的目光落在了二婶身边的小表妹妮妮身上。于是,我把一只又白又大的虫子藏在手心,走到妮妮跟前:“妮妮,哥哥给你糖吃。”妮妮高兴地伸出小手,我飞快地把虫子放在她的手上,妮妮吓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二婶可没有二叔那么好的脾气:“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脱下鞋,就朝我的小屁股蛋上打了过来……

每次回老家,我总会发现村子里的二层小楼又多出了几栋,而那些临街的农户,不是砌起了高大的院墙,就是把临街的一面盖成了超市。

如今,漫步在家乡小村的街道上,钢筋水泥浇筑的街面干净整洁,春天的阳光依然还是那样暖洋洋的,但发生在玉米秸秆上那温馨的一幕幕,恐怕再也不会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