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今古奇观序》
中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今古奇观序》
“笑花主人”作。 “笑花主人”的真实姓名已不可考。后代人根据原刻上的“墨憨斋手定”、 “吴郡宝翰楼”字样及其他证据,断定作者与冯梦龙是朋友。序言大致作于明代崇祯十年前后。
这篇序言是围绕着如何“善读小说”这个中心议题作论的,在中国古代小说理论批评史上占有一定的位置。
首先,作者明确指出小说的地位和重大社会作用,把它与正统的《四书》、 《五经》相提并论。作者认为,小说的目的和主要意义是“风化”。他说: “仁义礼智,谓之常心;忠孝节烈,谓之常行;善恶果报,谓之常理;圣贤豪杰,谓之常人”。这些“常心”、“常行”、“常理”、 “常人”既是“善读小说”的出发点,也是小说的内容。小说的最终目的是“共成风化之美”,要“曲终奏雅,归于厚俗”。作者认为,小说不仅必须“厚俗”,而且在“风化”方面可以起到比《四书》、《五经》更大的作用。小说可以使人“钦异拔新、洞心駴目”,可以达到“其善者知劝,而不善者亦有所惭恧悚惕”。充分认识到小说的认识作用和教育作用。
其次,这篇序言接触到艺术的真实性问题,作者把生活与小说的关系看成是“常”与“奇”的关系。并对二者的关系作了唯物主义的解释指,出: “天下之真奇,在未有不出于庸常也”。这句话另一方面的意义是对当时文艺创作中出现的虚假化倾向的矫正,这里所说的“真奇”是同 “好奇”、 “失真”相对立的。作者对艺术的真实性问题的认识并没有在此终结,他把自己的理论更进一步加以阐发,从感性上提出了艺术创作中的典型化问题。他说,小说要“极摹人情世态之歧,备写悲欢离合之致”。所谓人情世态之“歧”,悲欢离合之“致”,是指那些最动人心弦的、最典型的事件。它们经过作者精心提炼、意匠经营、布局谋篇,最后达到“真奇”的高度。具有“真奇”的作品虽然出自“庸常”的现实生活,但在本质上已经不同于“耳目经见之事”,因此才会获得“钦异拔新、洞心駴目”,赏心悦目的艺术效果。
这篇序言对其他问题的评论有些也颇为中肯。对于象《开元天宝遗事》、 《无双传》一类初具小说规模的作品,作者说是“名为小说,而其文雅驯,闾阎罕能道之”。指出小说要能够“雅俗共赏”。评论《西游记》、 《三宝太监西洋记》是“逞臆于画鬼,无关风化,奚取连篇”。
本来, 《今古奇观》这部书是“三言”、 “二拍”的选辑本。“二言”、 “二拍”本来有自己的序言,这些序言是很有价值的。《今古奇观序》在“三言”、 “二拍”序言的基础上,对其主要理论观点,加以总括、作出概括性更强的叙述,并且在许多地方作了进一步的发挥和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