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
中国文艺美学要略·论著·《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
柳宗元作。在永州时,柳宗元作《非国语》,共六十七篇,着重批判《国语》中所反映的天命迷信和维护贵族特权等观点。本篇是他就吴武陵对《非国语》一书所提出的一些问题所作的回答。其主要内容有以下几点。
首先,他重视文学的经世致用作用,但承认文学的作用是有限的, “仆之为文久矣,然心少之,不务也,以为是特博弈之雄耳”。这是他宦海浮沉,几经沧桑,特别是改革失败被贬永州后的沉重的反思。
其次,柳宗元又认为,尽管不能对文学的作用抱太大的奢望,但是毕竟仍须勉力为之,尽量使之有用。“故在长安时,不以是取名誉,意欲施之事实,以辅时及物之道”。这里的“施之事实”和“辅时及物之道”,说得浅近一些,就是要求写文章要经世致用,切中时弊,有益于时代和社会。由此可见,虽然韩愈、柳宗元的古文运动都重视“文”与“道”的关系,但柳与韩的“道”还是有所区别的。柳之“道”虽也以《书》、 《诗》、《礼》、 《春秋》、 《易》等五经为其“取道之原”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但他更注重文章所反映的现实内容,即本篇中所谓的“辅时及物之道,不可陈于今,则宜垂于后”。这一后,在他的《报崔黯秀才论为文书》中的“道之及,及于物而已耳”;和《与杨海之第二书》中的“且子以及物行道为是耶非也?伊尹以生人为己任,管仲衅浴以伯济天下,孔子仁之。凡君子为道,捨是宜无以为大者也”;都可以作为印证。
第三,由此出发,柳宗元激烈地反对不切合实际而徒具形式的作品。他说:“夫为一书,务富文采,不顾事实,而益之以诬怪,张之以阔诞,以炳然诱后生,而终之以僻,是犹用文锦覆陷井也。不明而出之,则颠者众矣。”他反对“文胜质”并不等于不要文。 “言而不文则泥,然则文者固不可少耶!”本篇中还流露出“不愿为人师”的情绪,与《答韦中立论师道书》是一致的。
总之,这篇文章是柳宗元对文学的经验之谈,其中对文学作用的估价和要求文学有内容、反对徒具文采的看法,是值得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