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皮《莱芜行（组诗）》

香山

香山的早晨

最先鸣叫的不是鸟儿

而是诗人格式

他把睡眠当成昨天的事

香山的鸟儿，没有

大山的婉转和叠句

直直的嗓子喊

直到明月老去

香山的拖拉机，敲着

心脏在走。仿佛

时间显了形

不断击打空空的山谷

香山的阳光，不是

从山顶的树梢升起

她们径直走进房间

不敲窗子，也不叫你的名字

登山

伞一样肃立的柏树分列两旁

向上生长的杨树也列队两边

提拎着槐花的物种站在一旁

刚刚爬到路边的杂草覆盖了大地

诗人走在中间

看着，诗人安静地登山

“时间，你走慢些

不要打乱我的脚步”

天空此刻分列两旁

逐渐远去的大地也分置两边

出生了千年的石头坐在一旁

脚下的草丛顺势流下山坡

诗人站在山顶

看着，诗人远眺的风景

此刻，我的心渐渐平复

阳光照耀之处皆是收望的领地

山中一日

山中无老虎。诗人的笑声

惊得鸟雀别枝。沿逶迤的云路

探访牡丹园、芍药池

遥看九天画廊

仰望天象的佛形石，夜宿

天上人家

离尘世越远，靠心越近

等到大雨忽至

诗人的情绪，从天空急速降落

汇聚成泛黄的河流

匆匆朝山下奔去。及至

雨后天晴，星空辉耀千里

诗人欣然登高

只是摘星的手，不及山顶的一棵树

莱芜讴

卧云铺是卧在石头上的

山路弯弯曲曲

莱芜讴是从石头上出生的

石缝里犬齿交集

大姐磨刀一样清了清嗓子

羞涩的梧桐花

紫紫地敲着石筑的屋脊

莱芜讴飘扬之际，飞烟袅袅升起

仰首倾听的人，微张着嘴巴

讴声忽远忽近

要你用雙手死死地抓紧。仿佛

飞烟飘起，顷刻间直上天宇

想一想，白云缭绕之处

一声莱芜讴，穿过石头巷子

而飞鸟径直划过

天空依旧高远，石间流水潺潺